前進婆羅洲-台籍戰俘監視員
作者 李展平
簡介
報導文學作家
生於1952年2月19日
曾任 彰化縣府新聞股長
彰化文化中心藝術組長
現任 國史館臺灣文獻館編纂
得獎紀錄
1998 第一屆臺灣省文學獎報導文學類評審獎 (臺灣蘭巴雷一倒在血泊的謝緯醫師>
1999 聯合報文學獎報導文學類第三名 《專訪暗角癆病一回到肺結核現場〉
2004 第三屆玉山文學獎散文類優勝 《八卦台地之戀》
出版著作
1965〈小軒奏鳴曲〉臺北:水芙響出版社
1992〈人間情味〉高雄:派色出版社
1996〈來自夢土的呼喚-南投縣文學家作品集〉 南投:南投縣立文化中心出版
2000〈尋訪臺灣生命原鄉〉 臺北:聯經出版社
2004〈臺灣苦力者腳印-報導文學專輯〉 南投:南投縣政府文化局出版
2005〈烽火歲月-臺灣人戰時經驗〉 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出版(合集)
張館長序
大東亞戰爭(或稱太平洋戰爭)期間,臺灣殖民地被大量動 員,如軍夫、軍屬、海軍巡查補、看護婦、海軍特遣隊、海軍工員, 勤勞特設團等名目繁多,唯日軍檔案皆定位為:苦力者、陸軍傭人、 傭人、通譯,地位不高,一切僅能奉命行事:這場戰爭中,共有廿六 名臺籍戰犯被盟軍判死刑(或絞首刑),一四七位臺籍軍屬被處有期 徒刑(BC級)。面對參與太平洋戰爭,國共內戰及韓戰之台籍軍 人,國史館及臺灣文獻館建議政府籌建「無奈軍人紀念碑」,讓國人 共同面對臺籍老兵被踐踏的人格尊嚴,得到全民祝福與体卸,撫平他 們身心創傷。記得米蘭、昆德拉名言:「遺忘歷史,是生命形式的一 種死亡。」
根據日本史家茶園義男編著《BC級戰犯關係資料集成》,戰 後,遭國際法庭審判,「BC級戰犯」判刑的臺籍軍屬計一七三名, 以澳大利亞成立軍法庭最為慘痛,有十一名被盟軍判處死刑,他們皆 為臺籍盟軍戰俘營監視員,派駐婆羅洲古晉、山打根等地,即當今馬來西亞國境。由於這段戰後的算帳,被臺籍監視員視為生命史中最幽暗、最不堪的回憶:臺灣文獻館編纂李展平,為尋找前輩於太平洋戰 場英勇的身影,洞激他們的屈辱及苦難,展開一連串的田調、口述歷 史、心靈對話,試圖建構被臺灣主流社會遺忘的往事,添補歷史的空窗。據悉:由於他們受追向盟軍戰俘開槍或打耳光,惹來十年、十五 年、五年不等的刑期,於日軍投降後,分別關在婆羅洲古晉、納閩 馬努斯、拉包爾等地,他們在「失去祖國」之後,面臨認同的危機。 日方依國籍法,讓他們歸屬中華民國,接受的國府久經抗日之苦,但 把他們視為祖國認同有問題,返臺後被特警及保安當流氓「監管」。 走過兩個時代的人,卻有何處是兒家之感,這是歷史的弔詭,亦是臺灣缺乏「主體性」衍生的歷史悲劇。
李編纂透過當事人對話及遺族的位訴,以<血衣招魂-李琳彩呼 天錄>享十篇報導文學呈現,李編纂擺脫「口述歷史」、「史學」建構的專業機制,重新將「歷史的真實」結合老兵的內在感情和回憶, 將記憶延伸到渺遠的婆羅洲,有時站在角落,有時站在蠻荒雨林,讓回憶在「南洋」無聲的漫潮、成長。據李編纂說:整個訪談工作有很大阻力,不少十年戰犯虛擲青春歲月,返臺猶被監控壓抑,致一生皆 以贩夫走卒為生,長期的「心靈封凍」造成老人家敏感、排他性強, 不少人拒絕接受訪談,深怕說多了,改天招來不良後果。不少人誤以 為李編纂是詐騙集團,打電話至臺灣文獻館查詢,雖然覺得委屈,但當今詐騙案已令人際關係崩毀,小心查證有其必要,該怪誰?
本專集是李編纂天涯海角奔波,透過老舊住址沿門挨戶查訪,追 索歷史的現場,以報導文學的體裁書寫而成,在國家史料單位是項創新的嘗試,企盼讓文字鬆綁,達到庶民生命史的普世價值。李編纂是 國內文學界報導文學作家,曾獲1999年聯合報報導文學獎,出版多種 報導專集,透過太平洋戰爭,將生還者與罹難家屬的回憶與感情,具 體而微地加以傾聽和記錄,從人性角度去疼惜臺籍老兵,這是族群相 互接納的起點。作者李展平特別強調:
「終戰」,日軍紛紛被遣送回 國,而臺籍軍屬流落南洋、海南島無人照顧,流離顯沛,受盡歧視, 一群沒有國家保護的軍人,往往「身不由己」成為殖民地「軍奴」, 我們都應視如手足,給予關懷,如文中多位臺籍監視員表示:雖想 「皇民化」成為天皇赤子,但在日軍體系中,稍有不如意,即怒斥臺灣兵「清國奴」,骨子裡根本瞧不起臺灣人。
誠然近十萬文字的《前進婆羅洲--臺籍盟軍戰俘監視員》,充 滿對戰爭的惶惑,看不出人類大規模自相殘殺有任何正義。由於戰俘遭日軍「行進中的屠殺」甚眾,英屬澳大利亞軍人,戰勝後亟思對日 軍展開「報復」與「懲罰」審判,臺籍戰俘監視員被判重刑亦是預料 的事:故太平洋戰犯悲歌,讓我們喚起記憶,互動感情,進而瞭解每 一段生命歷史記憶,共同承擔島民的幸福與悲劇。值此終戰六十年, 臺灣文獻館回溯探討太平洋戰爭史,從常民觀點檢視歷史,頗具時代 意義,爱之為序。
國史館館長 張炎憲 謹識
2005年7月
·自日返臺後
柯景星於1953年6月9日抵達日本橫濱,結束長達七年半的刑期。 並由中華民國領事館出具證明,讓他返臺。住在橫濱的那段日子,食 宿皆有厚生省援護局提供,並安排他到醫院檢查身體,當時駐日大使 葉公超會去長濱援護所慰問他們,並致贈鳳梨和茶葉。 柯老一行八個人,分別是:鄭火山、游枝成、蔡新宗、蕭阿梯、 許清泉、盧清溪等人,取得入境證明,於同年10月6日從日本啟程。 10日抵臺。據柯老估算,和我一起赴婆羅洲當監視員大概有二○○多 人,但返臺約五十名,有的早在北婆羅洲因病去逝,也 有幾個人在日本投降時逃兵,另有一人因殺軍官而自盡,有十多人被判死刑,還 有人先行回臺,或留在日本 發展,如簡茂松、林水木, 真正在沙場戰歿者不多。
回顧半世紀的南洋軍 旅,雖被過槍斃兩名戰俘, 引為內心永遠的痛,但他跟 俘虜建立濃厚的友情,朝夕相處也學會簡單英語,至今仍在和美長青老人大學修英 文會話,以彌補當年無法跟 俘虜交談的遺憾。在回憶的 過程,他很溫馨的說:有次看到收容所小孩身體虛弱, 領事太太哭著哀求他:希望
連阿木十餘年前，跟(日本國)厚生省援護局索討自己當監視員薪資，結果當然不給，連老感嘆我們只是當軍屬賺工錢，日方(日本帝國)自1944年(民國33年|昭和19年)未再付薪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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